A4：视点
□ 本报记者 赵 曦
今年年初，突如其来的疫情，彻底刷新了人们的传统认知。大家开始意识到，面对新冠肺炎疫情，最重要的还是提高免疫力。
国家卫健委自1月28日起颁布《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四版）》的各版新冠肺炎诊疗方案，都明确将肠道微生态调节剂列为新型肺炎治疗方法之一，即在针对重型、危重型病例的治疗中，在“其他治疗措施”方面，提倡“可使用肠道微生态调节剂，维持肠道微生态平衡，预防继发细菌感染”。
也正是因此，消费者对于益生菌的认识也在不断发生变化，由最初的只是用来调节肠道消化功能，转变为提升自身免疫力。
消费者认识的变化，不仅助推了益生菌消费市场的日趋壮大，也加速了益生菌研究的创新速度。对于益生菌行业来说，后疫情时代，消费者究竟需要什么样的产品？和益生菌消费市场结合最早、最为紧密的乳制品，又该如何应对这种转变？
面对这些迫切需要寻求答案的问题，由中国科学技术学会主办，8月19日—20日举办的第十五届益生菌与健康国际研讨会，首次设置专门环节，搭建企业家峰会平台，让部分快速成长的益生菌行业中坚力量共同探讨行业发展方向。
从消化到免疫
消费者认知在改变
疫情期间，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曾经一再提醒：“人类最好的医生是免疫力。强大的免疫系统才是对抗病毒的根本。”持相同看法的，还有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兰娟。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提到了肠道微生态平衡的重要性，对于预防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意义重大。
正是疫情期间，专家和媒体的反复提及，让消费者把益生菌和提升免疫力画上了等号。作为益生菌行业的上游企业——原料供应商，杜邦也注意到消费者认知的这种变化。在论坛上，杜邦营养与生物科技亚太区商务总监金苏坦言，根据调查，疫情中，消费者对益生菌的关注，特别是对免疫的关注大大提升。
在金苏看来，原来消费者对益生菌的了解更多地是和消化一词相关。“因为菌群直接作用于肠道，这种理解更为直接。”金苏表示。但根据调查，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消费者也在学习，用自己的方式把益生菌和免疫一词联系起来。“虽然行内人都知道益生菌对提升免疫力功效明确、效果明显，但由于这种作用形成的机制过于抽象，效果也不是短期能体现的，消费者理解起来并不容易。而今，随着疫情的出现，消费者在认知上，对免疫和益生菌之间的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密。”
正是基于这种认知变化，行业、企业的新品研发趋势也在发生转变。金苏表示，目前，保健品、乳品企业开发的新品，免疫类很多，而免疫类别中的产品也在进一步细分。定位不同，人群区分明显，围绕各种年龄段开发。不仅是益生菌，还出现很多益生菌加上其他具有消费者已经了解的免疫功效原料；不只是保健品，还有一些食品，由于微生物技术的发展，在医药领域找到更多机会。
和乳制品结合
美味口感、提升营养和免疫力缺一不可
那么，是不是只要有营养、能提高免疫力，消费者就会购买这种产品呢？作为最早尝试和益生菌概念相结合的乳制品行业更有发言权。
内蒙古伊利实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刘春喜表示，疫情期间，发改委把牛奶列入物资保障类别，卫健委号召全员每天摄入300克奶及奶制品。后期抗疫指南中，肠道微生态管理，包括益生菌的应用，都纳入抗疫过程中。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一直思考，怎样把益生菌和牛奶更好地结合。”刘春喜说，“提到牛奶，大家就会想到益生菌、酸奶，大家提到益生菌就会想到牛奶，实际上，这两者已经深深地交织在一起，无法改变。在这种背景下，如何提升产品品质，怎样更多地融入益生菌的概念和益生菌品类，是乳制品企业亟需思考的。”
在刘春喜看来，后疫情时代，随着健康知识的普及，消费者对于健康产品的需求日益提升，怎样通过牛奶与益生菌的结合，保证营养摄入，保证美味口感，提高免疫力，这就是乳制品未来的发展方向。
对于刘春喜来说，以前消费者对于美味和口感特别关注，现在又导入了如何提高营养、提升免疫力，消费者不会因为这种产品可以提高营养、提高免疫力，就把口感需求降低下来。因此，三者兼得更为关键。
产品如何升级？
延长活菌货架稳定期
不只是消费认知发生变化，消费品质也在不断升级，在这种情况下，益生菌产品又该如何升级？
味全经营管理部总监滕以勇认为，后疫情时代，随着人们在提升健康以及均衡膳食方面认知不断提升，全民消费也会进入升级阶段，从以前相对盲目的品牌消费转为理性的追求性价比和品质消费。“我们专注冷链低温链的发展，在这种基础下，我们思考怎样可以满足消费者对于健康的需求。今年疫情中，我们升级了产品，引入双活菌概念，除了可以更加耐胃酸和胆碱，可以更耐受，提升机械生产过程中的稳定性。”
滕以勇表示，“大家一直强调活的益生菌才能够对人体有帮助，在许多专家报告中也提到，菌株稳定性对人体健康摄取非常重要，因此我们特别在保存技术上把菌株提升到800亿，而且是在产品21天有效期内维持货架稳定期。”
提升信任度
必须科学循证
虽然益生菌产品的需求量不断增加，但仍有部分消费者对其作用抱有质疑态度。
如何提升消费者信任度？对于金苏来说，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大量的临床试验。她认为，益生菌产品一定要选择有更多黄金标准ITC临床试验的标准，才能使科学支持更加持久，更加完善。“要持续深入，不断进行高标准、多中心、多人群的临床试验。我们临床试验不仅是在国外欧美人群当中做，很多试验是针对中国人群做的，我们也会针对中国人群所需要的不同健康功效开发一些新的产品和菌株。”
养乐多中国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平野晋也认为，益生菌饮品归根到底是食品，具有对人体有益的健康作用，但这些作用必须通过开展严谨的科学试验来证明，并将这些科学性和健康作用浅显易懂地向消费者进行说明。
河北一然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赵林森则强调，在益生菌临床试验方面，如果真想把益生菌做好，应该用菌种多做一些II期临床试验。“我们跟华西、北京地区各大医院展开很多临床试验，有的不是很好，但也有很多试验在医院系统、乡镇系统得到良好的反映。”
未来趋势
“益生菌+”
赵林森坦言，“乳业的菌种主要来自国外，而当前，通过四年的努力，我们终于在菌种的稳定技术方面得以突破，这也意味着，乳制品行业已经开始应用国产菌种。”
持相似看法的，还有北京科拓恒通总裁刘晓军。他介绍称，益生菌作用于肠道，对人体消化、吸收、炎症、排毒、免疫有很重要的作用，益生菌对大健康产业有很重要的意义，在这个大背景下，传统乳品企业，像蒙牛、伊利、光明、君乐宝等乳品企业对益生菌产品的开发很重视，也推出很多益生菌产品，同时他们自己也在获取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益生菌。知名药企，江中、小葵花、上药；知名饮料企业，娃哈哈、达利、农夫山泉；知名保健品企业，汤臣倍健、完美都在积极涉足这个领域，都把益生菌产品作为公司重要品类推出，这么多企业在重视、涉足这个领域，说明这个行业热度越来越好，行业越热，市场就会越活跃，消费者才能越了解。
随着行业发展，益生菌将在整个食品领域产生什么重大价值？在赵林森看来，将产生大量“益生菌+”产品，益生菌牛奶、益生菌牙膏等。他分析，人的健康除了本身肠道健康，更多来源于食物。我国提出“减抗”，农业板块的鸡、鸭养殖环节，都在尝试用益生菌干预。
刘晓军也表示，“益生菌是一个很科学的东西，需要我们科学地认知、科学地使用。全世界对益生菌肠道相关微生物的研究，从2006年300篇到2019年达到16000多篇的研究，增加了40多倍，益生菌研究热度也揭示了益生菌作用于肠道的重要性，助推了更多企业去关注、开发益生菌产品，助推了消费者对益生菌更多的认知，也助推了市场活跃度。在后疫情时代，作为益生菌相关企业要扎扎实实做好科学循证，把安全有效有用的益生菌输入市场，输送给消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