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风采
□ 刘武汉
美籍华人牛满江教授是当今世界著名的生物学家，多次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其夫人张葆英教授，也素为生物医学界所尊崇，二老相濡以沫，同舟共济，在胚胎学研究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近些年，二老每年都用半年多时间回大陆搞实验。
我和牛满江教授于1993年3月相识。当时我刚结束新加坡中医特色疗法国际学术研讨会回到北京，正在中央电视台国际部接受记者采访，后经竹笔书法家沈安良引荐，去给牛满江教授看一点皮肤病。牛教授热情好客，一见如故，他说他胳膊上这块皮肤病已患多年，肤色灰白，边缘模糊，首先怀疑与白癜风“色脱彻底，边缘清晰，发病突然”这些显著特征明显不符。仔细查看，患者的胸背、四肢也有很多绿豆到黄豆大小的浅白色斑点若隐若现。因此本病根本不是白癜风，而是“老年性白班”。因于年老肾虚，肺肾失济，气血失活、血不荣肤，皮肤中的多巴阳性黑色素细胞减少所致。
牛教授对我这一番分析辩证非常认可，当天就按我的医嘱买药调理。几日后电话邀请我们过来参加寿宴时，告诉我已明显好转。
当我们11时左右走进牛老寓所时，张葆英教授满面春风地接待了我们。正想问问牛教授，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响传来了牛教授的快人快语，“刘大夫到了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正在搞实验一时丢不开手，请刘大夫先喝杯茶，10分钟以后见。”
待牛教授回来，我们一同来到餐厅，按顺序落座后，牛教授举杯致辞：“今天能在祖国北京和古都洛阳的朋友一起欢度我的82岁生日和夫人葆英的72岁生日（夫妇二人同月同日生），又有被誉为“河洛一绝”的皮肤病资深专家为我们保健护航，非常高兴，干！”。“干”！大家同时起立举杯，为牛老夫妇的健康长寿把酒助兴。
酒过三巡，牛老鼓励我们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在中医药这个宝库里，勇于探索，不断突破，二十一世纪是生物的世纪，中医药一定会对全人类的健康做出巨大的贡献。
菜肴很简单，除了一瓶茅台酒外，其余是青菜、蘑菇、牛肉、鱼香肉丝、鳝段和一条红烧鲤鱼。在我的提议下，又加了一份铁棍山药和凉拌鱼腥草。鱼腥草入肺经清热肃肺，山药补脾肾药食均可，这样搭配，肾水上济于肺使肺金不燥，皮毛得荣；肺金下输于肾使肾水不寒，泉源不竭。药补不如食补，这样更有利于老年性白斑的修复。牛教授听后连连叫好，非要敬我三杯，并邀我常来常往，结忘年交。
席间，牛老不断给我们挟菜，而他自己却对青菜情有独钟，也对我点的药膳津津有味、赞赏有嘉。他夫人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这个人几十年在海外，山珍海味吃不惯，唯有每天这一盘青菜必不可少。”我说，人的嗜好各有不同，有人爱下棋，有人爱钓鱼，酒肉穿肠过，无病就是福，只要吃下去舒舒服服、健健康康，这绝对是个好习惯"。牛老接道，“说得好，穿衣戴帽各有所好，我们都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粗茶淡饭早已习惯。再从生物学角度看，青菜里的新鲜维生素可不是那海参、鱿鱼都能取代的，尤其是老年人，坚持吃素，饭后散步，精神舒畅，劳逸适度，对预防三高和心脑血管疾病好处大哩！”听牛老一番高论，再看牛老耄耋之年，却无一点龙钟老态，我们再次为牛老的身心健康共同干杯！
接下来牛老话题一转，“我今年回北京有个打算，准备建一个牛满江基金会，寻找一些中医药开发项目，通过兴办实体筹集更多的资金，用来发展中国的生物科学研究和希望工程，只是来日苦短，恐怕……”说到这里，牛老脸上顿时万千惆怅。“不，牛老，”竹笔书法家沈安良先生举杯接道：“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好，就要这两句，”张葆英教授抚掌称快：“我和牛老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了，可是好多事情还要等着我们去完成，今天就借你们青年人的朝气和这河洛一绝的灵气，用你的竹笔把刘禹锡这两句名言写下来。”“对！”牛老说，“挂在咱的床头，”“好，能为牛老夫妇高寿留点墨迹，不胜荣幸！”沈安良满口应承。
宴毕，牛老对张教授说：“请小姐打个包，把桌上的剩菜带回家。”我们顿感愕然。牛老看出了我们的眼神，忙解释说：“这并不是小气，在美国都是这样。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嘛！”一句话感人肺腑。一位举世闻名的学者，一席普普通通的寿宴，一包朴朴实实的剩菜，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在我心底巍然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