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7：专版
【摘要】“孤独症”又称“自闭症”，是被现今医学界视为终身不愈的不治之症，属于精神类残疾。近年来我国孤独症患者的发病率呈直线上升的趋势，随着人们身边孤独症儿童的日益增多，孤独症的康复教育与训练也越来越受到社会的关注，但孤独症可否康复是业内学界一直争议的问题。本文从动机形成的角度对孤独症的可康复教育进行了一些探讨与说明，阐述孤独症儿童在动机构建教育体系，通过构建他们的社会性动机，的孤独症儿童可康复性教育的结果。【关键词】自闭症；孤独症；康复；教育自上世纪40年代由医学界定义了孤独症以来，将近一个世纪，医学界一直是束手无策，即便是最近炒的极为火热的基因理论也无法准确定因。
1.现今世界上针对孤独症进行康复训练的主流思想与方向
在现今学界的主流思想认为，孤独症的主要问题是在于他们存在明显的行为障碍，认为孤独症人士存在着严重的行为能力的缺失或过剩。
比如，在语言方面，某些人是缺乏语言，他们不会说话，不表达等；另一类是语言过剩，他们经常是自言自语，语言不停（阿斯伯格）；在活动方面，某些孩子没有活动，常常自己一个待在角落里发呆，兴趣爱好狭窄，缺乏活动；而另一类，则犹如多动症，时刻不停，连睡觉也静不下来，活动过剩；在眼神方面，认为孤独症人士缺乏眼神，不能自主控制自己的视觉神经，存在功能性能力的缺失等等等。总而言之，孤独症人士的问题是行为的确实与过剩，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先天摩纳哥神经功能异常所导致的行为缺陷。
因此，目前普遍对孤独症的干预与治疗都是通过训练的手段，以改善其症状为目的，从减少其外显特征，提高其行为能力等方面为目的，采用行为干预技术，通过不断地、多元地搭建孤独症人士的行为条件，建立其行为与条件之间的连接关系，利用外部刺激机制使孤独症人士出现某一特定的行为，并制造大量的外部刺激条件去帮助孤独症人士通过练习，掌握并精熟这一行为等手段，从而提高他们实施这一行为的能力，已达到发展他们的缺失行为或者消除它们的不良行为的目的，使之更接近于普通常人的行为，但很无奈，我们在这样的训练下发现我们的孩子的能力越提高，却越不像是正常人。在过去的大半个世纪以来，不少专业人士、学者、专家付出了接近两、三代人的努力与付出，却只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孤独症是不可治愈的，它必然是伴随终生的……
在现今主流的针对孤独症的康复训练理论指导下，每天大量地对孤独症儿童进行以提高其行为能力、发展缺失行为、消退它们的过剩行为（不良行为）为目的的训练，效果并不理想，这样训练的结果不但不能有效应对多变的生活及社会环境，更使被训练者的思维固化刻板，没有相应的刺激的条件时，就不会产生其行为，又或者会造成被训练者行为化（即，被训练者会成为训练者的机器或木偶，成为训练者完成某一行为动作的工具，如同一个被控制的机器人，失去个人的主观性），使孤独症人士成为被行为者而非行为的主宰者，把孤独症人士训练成完成的机器、行为的机器，只要某一条件的出现就必须产生某一行为。如，叫名字就必须应答，有指令就必须服从等等等等。
普遍地认为孤独症人士缺乏生活自理的能力，如，穿衣、如厕、洗漱、社交等等。认为会穿衣服、会自己上厕所、会自己做饭、会与人打招呼就有了自理的能力，我们一般人（作为一个社会人）穿衣服除了冷暖、蔽体以外，更多的是体现自我，展示自我。
2.孤独症儿童的行为能力缺失与行为意识的缺 失的区别
不少专家学者认为，会自己穿衣服、会扣钮扣是重要的自理能力，于是不断地训练孤独症儿童穿衣服、扣钮扣。
究竟什么是自理能力？
从现实生活来说，其实，不是所有有钮扣的衣服都要把扣子扣上的，有些衣服有些场合我们是不扣扣子的（如周润发的赌神是吧大衣披在肩上，更是潇洒），有些四、五颗钮扣的衣服我们只扣一颗扣子，又有些时候我们不扣扣子，而许多明星，为了展是自己的个性，会把衣服的下面扎成小花结……然而，不管我们是扎小结、扣钮扣或者是不扣钮扣，都是想展示最美的我、最帅的我、最优秀的我，而训练出来的孩子则只会完成扣扣子或者不扣扣子的指令。
在此我们所讨论一个人的自理能力的时候，通常只是一个完成的概念。
有一次去观看一场演出，一个三十岁的孤独症人士，在完成了他流畅的钢琴演奏之后，在谢幕时，后台的妈妈提醒他要鞠躬，结果他向后台的妈妈鞠了一躬，就直接回了后台，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向观众鞠躬，就像海洋公园里的海狮，它们永远不知道顶球投篮、作揖、鼓掌是为了什么，它们只知道，把动作完成了，做完了就有吃的了。
自理的本质不是完成而是实现。自理，是区别于客体的自主意愿的实现性行为，是我们自己对客观社会环境的评价，而形成产生自我的追求与价值，并通过行为化的结果对自我的追求与价值的实现，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而产生的行为才是自理行为。孤独症儿童可以通过不同的条件下的训练而出现不同的行为，就像动物园了的动物一样，通过强化训练使它们在特定的行为条件下，完成某些特定的动作，如挥起鞭子小狗们就会作揖，如把圈圈举起海豚就会钻过去，如看到卡片孤独症的孩子就回去收衣服，如穿上衣服就要扣扣子等等等等，他（它）们都可以通过强化训练，在建立起不同的条件指令下去完成相应的动作，但却无法在训练中让其产生要展示自我实现自我的想法意识，即社会动机，因为它们还没有被社会化，仍停留在自然人的发展阶段，没有建立起有效的社会性，因此它们都没有人类社会的社会动机。
从行为能力的角度来说，一个人，只要是拥有正常的掌指，有正常的神经连接的活体，那么，他就一定有抓握的能力与条件，只是他有没有想去抓握的意图（即抓握的动机）。换句话说，这个人只要是拥有正常的掌指，有正常的神经连接的活体，那么，只要他想去抓握就一定可以完成抓握的动作，至于他能抓握多紧，能抓握多重，就要看这个人要去抓握的动机的需要有多强，他抓握的经验有多丰富，他抓握的力量有多大（这个是由长期的锻炼来决定的），而是否应用这一行为能力，是否要使用这一行为能力的决定量是动机，是实施这一行为的动机，是主体自己实施这一行为的动机，而不是能力本身。
大量的数据证明，绝大部分孤独症人士并没有明显的生理缺陷，也不存在明显的器质性病变，即从生理指标上，他们基本上与普通的常人没有明显的生理差异。
从这一维度上看，孤独症人士不缺实施行为的能力与条件，换一句话说孤独症儿童所缺失的并不是行为能力，他们所缺的是支配其实施行为的意识，他们并不是行为缺失，而是行为意识的缺失。
要使孤独症儿童出现真正意义的自理行为，只有建构出被教育者的社会性以后，他们才会产生真正的自理的动机，而在这一自理动机的意识指向下，而出现的行为才是自理行为。
孤独症之所以表征出广泛性发展迟缓，其核心问题是由于他们自己的社会行为动机的缺失所导致的，而这些社会行为动机的缺失，又是由于他们的社会需要的缺失而产生的，换句话说，这一切则都是因为他们的社会性缺失所造成的，没有社会性才是孤独症的真正的“病因”。
因此大量地通过训练来提高孤独症人士的行为能力、行为技巧，是不可能使一个孤独症患者走向正常人的康复的道路的。
只有建构出孤独症人士支配其各类社会行为的动机，才可以解决他们的广泛性发展迟缓的问题，而令其产生各类社会行为的动机的关键是要建立起孤独症人士的社会性；要使孤独症人士建立起社会性，建构他们的社会参与动机，是建立社会性的决定因素。没有社会参与动机就不存在所谓的社会性。对于主体而言，任何缺失了社会性的行为都不是社会行为。
然而，要建构他们的社会参与动机绝对不能依靠训练，并不是通过所谓的一些认知训练、情感训练、社会性行为训练、社会交往技巧的训练、更不可能是通过某些感统训练来建构产生的，而恰恰相反的是，当他们拥有了社会参与的动机，拥有了良好的社会性后，则所谓的一些认知、情感、社会性行为、社会交往技巧、甚至某些感统失调等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要建构孤独症人士的社会参与动机，必须要通过教育的影响与渗透，社会活动参与动机方可以得到有效的建立与发展，最终发展出他们的社会性。我们的每一个人都是经历了自然人到社会人的变化阶段所发展而来的。
普通的所谓的正常儿童由于他们早期就被人（父母及家人）的信息所唤醒，而形成了对人（父母及家人）的活动的指向性觉知，建立起了对人的活动的兴趣，并激发了他们对人类活动的参与动机，随着其在大量的人类活动的参与中发展出他们的社会性，普通儿童的社会性在婴幼儿阶段就已经被激发并建立起，而后期的发展，都是其社会性的发展，换言之，我们所谓的常人、普通人是在婴幼儿期，在其家庭的微观社会阶段，就完成了自然人到社会人的发展阶段，当我们在与同龄儿童相处时，我们已经具备了基本的社会性，我们普通人的社会性，并非在与同龄人的交往中建立起来的，我们的社会性是在更早期，在与祖、父母、姑婶、叔舅等等的怀抱中，在刚刚的对客体世界的发现中，在改变客观事物的状态及轨迹的过程中，在摇摇摆摆地支配我们的身体开始自主地迈向人生的第一步时的婴幼儿阶段，就已经获得并开始建立我们的社会性，在我们的儿童期的早期阶段就已经建立了良好的社会性了（如，讨好妈妈、做爸爸妈妈的乖宝宝等）。
之后，所有的发展都是在我们良好的社会性下的社会行为以及社会能力的发展，口头语言的出现就是社会性发展的结果，是社会性发展的一个重要的标志。
婴幼儿阶段与同龄儿童的交往也是我们社会性发展的另一个标志性阶段，是我们有了社会指向，并拥有了一定的社会性以后才会与同龄儿童或别人交往或玩耍的，早期的对同龄人的发现是指向性觉知的过程，而在此前，我们的社会性的雏形已经形成（即，在与家人的微观社会的交往活动中已经初步形成了，如会观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等家人的意图意愿等等）。
所以，我们大多普通的所谓的正常的幼儿儿童是带着一定的社会认知与社会指向，以及拥有相对的社会性才与同龄儿童玩耍的，而非现今社会上的某些专家或教授所说的普通人必须是在与同龄儿童的交往与玩耍中发展为正常人的，也就是说我们是正常了才会与同龄人或别人交往、玩耍的，并不是在与同龄人或者别人的交往或玩耍中慢慢发展成正常人的。（目前不少国内外，甚至是欧、美的专家、学者、教授，都认为孤独症儿童应该在与同龄人相处，在社会活动中发展成正常人，这一建议是存在认知上的错误的，是非常不正确的，是违背了普通的正常人的发展轨迹的）。
孤独症儿童基本上还停留在心理学理论所描述的，其心理意识仍处于初级阶段的自然人。通过大量的观察与研究表明，孤独症儿童在婴幼儿的早期阶段，由于他们的先天的优于我们普通的常人的过人的专注力，使他们在发现我们人类（父母及家人）的行为与活动时，仅停留在外显的形态或轨迹上（如，爸爸说话时的的嘴型变化、妈妈逗宝宝时甩动的头发、甚至是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的音高与节奏等等），而忽略了父母及家人的表情态度、情绪感觉、意图意愿、想法目的等等，没有建立起他们对人的概念及指向的觉知（所谓人的概念是指，别人的想法、意愿、态度、情感情绪等内在的思想状态），在他们的意识世界里，只是把我们人等同于鸡、狗、猪、羊等动物而视之，仅是形态外观的差异，而非内在意图意愿、情感态度的区别。因此没有建立起对人的概念，也就更不可能建立其与人的活动了。换言之它们对与我们的活动和对与猫狗的活动的概念是一样的。
没有与人的活动就根本谈不上社会，也就不可能建立他们的社会性，没有社会性的人，也就是一个自然人，一个缺乏社会性的人，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一个没有社会性的人的行为一定不是社会行为。
因此，他们所表征出来的社会行为，一定是非常弱甚至是没有，那么，他们的社会行为就一定会落后于同龄人，而出现所谓的广泛性发育迟缓的症状来。
孤独症儿童的广泛性发展迟缓的“病征”，其核心问题就是社会动机缺失所导致的社会性的问题。
孤独症儿童的康复问题，就是如何帮助建立起他们的社会性的问题。是如何使他们从自然人发展成社会人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实际就是一个人的社会性动机的产生与发展的问题，是一个社会概念的建立及建立与培养孩子的参与社会的动机的问题。
要解决孤独症儿童的社会性问题，必须是采取教育引导的手段，通过创设引发孤独症儿童与人的活动，在活动中激发并建立起他们的社会概念，令他们产生社会意识，从建构他们与人活动的动机开始，直到建构出他们参与社会活动的动机，而发展出他们的社会性。
深圳市盛大博林少儿康复中心在2013年11月到2018年5月对62名3岁到10岁的典型孤独症儿童，分三个批次进行动机构建的教育干预，每一批次以两年为一个教育干预周期，这三个批次在进行动机构建教育的干预后，我们取得了革命性的成绩。在这62名患儿当中，有40名患儿达到了核心康复的标准，康复率达到了64.5%的，彻底粉碎了孤独症不可康复的错误观点。
64.5%的康复率，这一数据，第一次为动机构建教育提供了有力的事实依据，并强而有力地证明了动机构建教育，建构孤独症儿童的社会参与动机，是孤独症儿童康复的唯一出路，也强调了，教育是使孤独症儿童康复的唯一手段。附表一，第一批次BL001-13ND-17NM（2013年11月到2017年5月）总样本：18（人） 样本年龄段：6-10岁，核心康复11人，康复率：61.11％，显效率：38.89％，无效率：0附表二，第二批次BL002-15NN-17D（2015年11月到2017年11月）总样本：26（人） 样本年龄段：4-10岁，核心康复15人，康复率：57.69％，显效率：42.31％，无效率：0附表三，第三批次BL003-16NM-17D（2016年5月到2018年5月）总样本：18（人） 样本年龄段：3-8岁，核心康复14人，康复率：78％，显效率：22％，无效率：0
《动机构建教育理论》 尤晓阳
（北京觉知心理医学研究院，北京 10002）
（消费日报 www.xfrb.com.cn）